姗姗特制的红酒

姗姗特制的“红酒”

兰兰捧着书,仍然坐在她的兰花边,一边看着对面楼台上的鸽子,她真的希望,那些鸽子能够飞到她的阳台上来,和她对话。

“鸽子啊鸽子,你们可听见了我心底的呼唤?看见我了吗?每天,我是你们最忠实的FANS,在这里看着你们美丽的身姿。可是,你们为什么还没发现我呢……”

然而,鸽子们似乎也在做午睡,都懒懒地立在对面的楼顶上,很少有飞起来的。也许,它们都这么低着头,是在吃食吧?或者,鸽子的主人在那屋顶上撒了些鸟食,让它们都不想飞了。

“你们好,我叫兰兰。”

“欢迎你,新来的鸽子。”

兰兰低头一看:可不,自己真的变成了一只鸽子耶!

“其实,我认识你们已经很久了。”

“是吗?可是,我们怎么从来没见到过你啊?”

“可是,我却天天都在对面的一个阳台上看着你们。”

“是吗?还是没印象。”

“我总是捧着一本书,坐在阳台上,阳台上,有很多的花盆……”

“哦,我想起来了,好像是有一个人,对了,那不是你啊,而是一个人呢!”

其中的一只鸽子总算想起“兰兰”来了,这让“兰兰”非常兴奋,原来,还是有鸽子注意到了自己啊!原来,自己在这鸽群里,也还是有知音的啊!于是“兰兰”就问这只注意到了自己的小鸽子:“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?”

“我?我的小主人喜欢把我叫作‘小雨点’。”

是吗?这么充满诗意,蓦然,兰兰就又想起了“夏雨”的名字。喂!你滚开啊!夏雨,人家为了逃避你成全你和姗姗都变成了鸽子了,你为什么还阴魂不散缠着我到鸽群里来了?55……你走开啦!

“兰兰,让我们一起飞翔吧。”

“小雨点”率先扇动起翅膀,呼唤“兰兰”跟它一起飞翔。“兰兰”片刻间又忘记了烦闷,激动地扇动着翅膀,想跟它一起展翅蓝天。

“咚”的一声,兰兰的额头重重地砸在阳台上一个花盆的边沿,马上隆起一个好大的疙瘩。

夏雨叫了一辆TAX,待姗姗进去后,他才忽然道:“姗姗,你等我一下,我的烟没了,买一包去。”

他哪里是去买烟啊?他是要通过电话遥控指挥罗东。站在一个小摊前,他一边拿钱叫老板给他拿烟,一边给罗东打电话。

“罗东,怎么样了?”

“我是联系了几个元老,他们也有心将姗姗扳下来。但是,大家都碍着你爸爸的面子呢!”

“难道,他们不怕公司会垮掉吗?”

“他们是怕,但夏董的股份太大了,恐怕其他的人都是有心无力。况且,陈姗姗虽然离开了,她安插的内线还在。”

夏雨的脸更阴沉了,他没想到,姗姗的触角在公司居然有了这么大的影响力。

“也就是说,要想把她拉下来,必须通过夏鹏程?”

“是的。否则,可能非但拉不下来,反而打草惊蛇。”

夏雨深思了好一会,才想出一个冒险却又是现在唯一可行的计策:“那好,罗东,我希望你就腾达目前的状况,写一个如实详尽的报告,亲自送到夏鹏程的手上。”

“短兵相接?”

“对!趁着姗姗不在南岛,来个‘陈桥兵变’。”

“可是,怕只怕,你父亲早就被陈姗姗控制了,懒得管理。”

“你是指那个女人(谢惠)?”

“是的。公司里都在传,说姗姗用‘美人计’控制了你父亲,所以你父亲现在是醉在温柔乡里,君王天天不早朝了。”

真正的将帅,是能运筹帷幄的,也是兵不血刃的。他要做的,就是这样一种将帅:“罗东,现在,我们必须赌一赌。哪怕有一线希望,也要去试一试。我就不信,夏鹏程会对于自己经过千难万险开创的腾达公司会一点也不在乎。我想,只要你把对腾达公司的各方各面的情况做一个明细表,让他一看就能明了腾达目前存在的危机。他应该会有感想的,应该不会坐视不理的。不过,给他看的时候,要避开那个女人,不能让这份报表落在她手里。”

“好吧。我就试试,不过……”

“不过什么?”

“魏风财团的魏总,曾经向我提起过,如果我在腾达混不下去了,就让我转到他的公司去。”

夏雨倒抽了口凉气,不过,他还是能够理解。良禽择木而栖嘛!如果,腾达真的不能留住他这个人才,又有什么资格老拉他的后腿,让他放弃更好的选择呢?他不是不爱腾达啊,而是腾达不重视他啊!早该想到的,像罗东这样优秀的人才,到哪里不是出色的人才?真正有眼光的老板,都是会欣赏这样的人才的。但,如果连他这样优秀的人才,腾达都留不住了,将来腾达的未来又靠谁去呢?老将们大概也都要失望而去吧?罗东已经挂断了电话,看来,他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
夏雨不由地想起了岳飞的《满江红》,不由摇摇头:滑稽!不过,“待从头、收拾旧山河,朝天阙。”这种英勇气概则是夏雨现在正需要的。

“我们还到哪里去看看吗?”姗姗兴犹未尽,仍然想拉着夏雨出去游玩,寻思着再****些情侣照。那支能够照相和录音的圆珠笔,真是好!到时,把这些亲昵的情侣照往兰兰面前一放,不逼得她和夏雨翻脸才怪呢!

“要不,我们到兰亭去玩玩吧,听说那里的一鹅六吃很有名的,何况,王羲之也是我最景仰的一代宗师。”夏雨“饶有兴味”地提议道。

“你既然那么景仰他,为什么上次来没有去看呢?”

“拜托!大小姐,我倒是想去来着,可是兰兰的脚受伤了耶,天天住在医院里打针,我哪还有兴致去?不都跟你说过了吗?”

姗姗狂喜:太好了!周春兰那个扫帚星,其实也是我的福星耶!看样子,我命运的转机就藏在这……

“行,妇唱夫随,不介意吧?”姗姗试探性地抛出一些氢气球。

“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!”天!他居然很享受的样子!“这次,我一定要好好弥补一下上次的遗憾。姗姗,你说呢?”

哇噻!这正是我想要的,姗姗欢喜得都要跳起来了。

“行!小雨,我们就不妨醉在这山水之间,玩个痛痛快快。反正家里的事,有两个老大盯着呢!”

“姗姗,我们真是不谋而合!”

哼!你高兴?我比你更高兴!周春兰,想必你不高兴也是白搭了。你注定是我的手下败将!

兰亭地处绍兴城西南兰渚山下,相传越王勾践曾在这一带种植兰花,汉代建驿亭于此,故名兰亭。据说它的名气之大,已经成为中国四大名亭之首了。

赏完鹅,再去吃鹅,又是一大乐事。兰亭兰渚山庄的“一鹅六吃”乃“天下名吃”。

当夏雨与姗姗在这里一面品尝着这里的招牌菜“一鹅六吃”,一面兴致勃勃地给姗姗讲故事:“姗姗,你听说过王羲之‘戒珠寺’的来历没有?”

“想听吗?我讲给你听。”

只要能和你在一起,小雨,你说什么,我都奉为天籁!

“相传,王羲之非常喜欢两种东西,一种是白鹅,另一种是宝珠。那时,王羲之喜欢随身携带一枚晶莹剔透的宝珠。一次,他正在鹅池边一边把玩宝珠,一边观看白鹅戏水。仆人来报,说他的一位僧人朋友前来拜访。王羲之随手把宝珠放在桌子上,与他亲切叙谈起来。一会儿,又有人来求见王羲之。王羲之出去又回来后却发现宝珠不见了。疑心是僧人偷了,于是面露鄙夷之色。僧人百口莫辩,回去后绝食而死。”

姗姗的筷子都停住了:是啊,只有僧人在里面,任谁都会认为是这僧人把宝珠给藏起来了。否则,它还能不翼而飞啊?

“如果,故事就这样结束了,倒也没什么。冤死的,也就冤死了。但是,过了几天王羲之家里的一只鹅也死了,家人把鹅肚子剖开来,却发现宝珠原来在鹅肚子里。”

“鹅也会吞吃宝珠?哈哈,真是天方夜谭!”姗姗也不由地就放声大笑起来:小雨,你看我们在一起多么和谐也多么幸福啊!你早就该带我出来游玩的。只有我,才跟得上你的节拍!

姗姗,你究竟是听懂了笑还是没听出我的弦外之音,仅仅为了这个故事而笑?多么希望,你能真正明白。

“王羲之做梦也没有想到,原来他错怪了朋友,朋友才会伤心而死!为此,他悔恨不已,发誓从此再也不玩宝珠了。”

至此,答案已经非常明了了,姗姗马上接口道:“我懂了,戒珠,戒珠,就是戒掉玩宝珠!故名‘戒珠寺’了。”

夏雨点点头,又夹了一点鹅心与鹅肝,放进姗姗的碗里,一语双关地说道:“是啊!交友,贵在交心;为人,也要坦坦****,才能无愧于心。当年王羲之为了表示悔过与纪念这位清白的僧人,就把整座住宅和田园的山林一并捐给了佛门修建寺庙,并亲自为寺庙题写了匾额‘戒珠寺’,用来悼念朋友,同时也告诫自己及后人,珠宝哪如真正的朋友重要啊!金钱如粪土,仁义值千金啊!”

姗姗一愣,只是她根本就走火入魔了,哪里听得进夏雨的谆谆告诫?你想让她此时收手吗?她能收得住吗?夏雨表现得越优秀,她欲将这颗人间“奇珠”据为己有的决心就越强烈:小雨,你是我的,就是我的,别人谁也别想抢走!

不过,为了讨好夏雨,表面上她还是表现出对王羲之非常崇敬的样子:“小雨,吃完饭后,我们一定要到‘戒珠寺’里去好好看看,才不虚此行啊!”

“是该好好看看,一个人,拥有宝贝是好事,有时也是坏事……”

“小雨,你就别上纲上线的了。好不好?”姗姗做出一副娇嗔的样,嘟起小嘴望着夏雨。

夏雨从她的言语与神色间,知道刚才的“度化”仍然白费了。本来,无论是看在她的父亲陈云龙对腾达公司曾经有恩的份上,还是她与他也算得上“青梅竹马”的份上,他都不想与她“兵戎相见”。他只想,像一个摆渡人渡乘客一样,用一些小故事,将人生的一些感悟,把姗姗渡往平息人生****的彼岸,从而达到“化干戈为玉帛”,双方皆大欢喜,那该多好!

然而,道即是道,而魔亦是魔。姗姗错误地将夏雨给她留面子看成是他对她也是有感觉的、有感情的。既然,他们也是两相情愿,那又为什么不可以百尺竿头——更进一步呢?

夏雨面对着不想回头的姗姗,眼前却出现了兰兰那温顺可爱的小模样:若是兰兰,怕是不会这么说的了。那个傻丫头,你让她和别人抢男朋友,她是宁可“让”给别人,也是打死不会去抢的了!

车到山前必有路,船到桥头自然直。这是真理吗?但为什么夏雨却感到它的说服力在现在却是这么地微弱?他总觉得,车到山前却看不见路了,船到桥头它却不肯直,该怎么办呢?

夏雨的手不觉地放了下来。

“小雨,怎么了?”姗姗似乎也发现了夏雨的异常,关切地问。

“没什么,去一下洗手间马上来。”夏雨起身走了。

姗姗趁此良机,往夏雨面前的红酒杯子里放了一点粉末,摇匀,再放在原处:小雨,只要你肯喝下这杯“红酒”,我马上就近找一家酒店,与你成就美好姻缘。

一会儿,夏雨果然回来了,又坐在原来的地方。

“小雨,来,干杯!”姗姗巧笑嫣然,举起手中的红酒,邀请夏雨喝。

夏雨却摇摇头:“这红酒不够味,姗姗,还是留给你喝吧。我要喝啤酒。”

说着,夏雨招手叫服务员拿啤酒过来,并把那些红酒欲要倒进姗姗的杯子里。姗姗吓得赶紧移开了杯子:“算了,小雨,晚上我还要玩呢,也不想喝多了。”

夏雨淡淡一笑,将那杯特制的“红酒”倒在了一个空碗里,再给自己满上啤酒,举起杯:“姗姗,干杯!”

姗姗无奈,只好也举起酒杯:“干!”

夏雨不喝这杯红酒,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呢?姗姗琢磨着,不过,他根本不可能看见自己放药,应该是凑巧而已吧?从他的神态上,也丝毫看不出痕迹。对,应该是凑巧,我还得想办法。

展开全部内容
友情链接